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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旅行之時,也不能少了訓練

10旅行之時,也不能少了訓練

〈第十章〉旅行之時,也不能少了訓練

「一百零一、一百零二、一百零三……」

作天和萊亞那個不知道節制的傢伙喝了一整晚,直到半夜他喝到吐了才被人抱回公會的醫療室,而我幸好還有意識可以自己走回馬車停放的房子,但因為喝的真的有點多,連衣服都沒換就直接趴在被子上就不醒人事。

到清晨才被某個聽起來不舒服的聲音吵起,先是把昨天沒做完的盥洗動作做完,我才從房間的小窗子往外頭看。

聲音很熟悉,以前在天使時每天都是和這種聲音為伍──訓練的聲音。

已經三個月沒有做過任何訓練了,如果不是被天使逼迫,我實際上很討厭做訓練,訓練的目的也只是為了能活命下來,每一個天使的成員都是這個目的。

至於現在,艾維旅團團員的目的我就不知道了。由二樓看下去,磊克汗流狹背的揮動斧頭,臉上卻是一副很滿足的模樣。

「銀梓先生,你醒了。」我沒有刻意隱藏氣息,讓朴多可以輕易察覺我的存在。他對我笑笑,同時也對我招手:「要不要下來一起作晨訓?」

我搖搖頭拒絕,對他喊道:「不用了,昨天和你們家團長喝太兇了,現在還在昏頭!」

說完我縮回身子到房內,紫月靜靜站在我身前只有幾歩的位置,手中拿著昨天我扔給他的斗篷,小小聲的說:「銀梓大人,你昨天的斗篷……」

「給你了,反正你也沒有旅行用的斗篷。」我站起身,覺得精神還不錯,看來用來治療傷口的回復力也可以拿來這樣用。我對紫月勾勾手,丟給他一枚銀幣說:「去幫我再買一件吧!中午前拿來給我。」

「是。」紫月沒有廢話,不過他說話的聲音沒有一開始那麼緊繃,甚至有些稚氣。

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他究竟算不算是天使的人?我,又該不該殺死他?因為他出生自天使集團?

想著想著,早晨美好的時光就這樣被我自己破壞歹盡。不悅的皺了皺眉頭,我從房了後方的房間直接翻窗而下,避開艾維旅團的人來到距離城市比較偏遠的地方。

……應該是這樣沒錯,但不知不覺中也走的有些遠,走到了日城周圍另一座森林裡,直到一聲猛獸的嘶吼才讓我回過神。

低階的魔獸,沒有多少智慧,也可以說和普通野獸的差別在於看到比自己強的敵人不會傻傻的去應敵而已。

往吼聲方向看去,一隻深褐色的花豹正踩在一枝橫跨在我頭頂的枝條上,有著深淺金紋的眼眸正望著我,滿滿都是敵意。

並不只有一隻花豹,隨然只有一隻花豹出現在我眼前,在四周若隱若現的動物氣息都告訴著我這裡滿滿一圈大概都被這種花豹外表的低階魔獸給包圍了。

吼──!

花豹居高臨下的對我發出一聲吼叫,低沉而深遠,沒有一開始被人驚動那種威脅的壓迫感。牠金色的眼睛盯著我,沒有進攻,但也沒有打算讓我進入牠們地盤的意思。

「這裡是你們的地方嗎?」我試著對牠說,儘管我不確定我說的話牠能不能聽的懂:「那哪裡的地盤是沒有人的?我想去那裡休息。」

這一說,金眼花豹頓了頓。牠頓了很久,久到我都想轉身離開,牠才對我低聲吼了一聲,接著頭往左邊扭了扭。

「那個方向嗎?」得到花豹的點頭,我從身上的口袋中取出一個魔獸的能量結晶交給牠,算是給牠的謝禮,之後往牠所指的方向走去。

那種很像花豹的低階魔獸應該是叫「雲夢」,在低階魔獸中算是一種比較和善的魔獸,因此常常在靠城市的樹林中見到牠們。

對人類而言,雲夢這種魔獸可以說是一種等同於守護獸的存在。因為雲夢的領域性和火狼一樣強烈,因此其他比牠低階的魔獸很少敢有闖進雲夢的領域,再加上雲夢對於人類又有特別的好感,相對之下,就像是雲夢在保護人類一樣。

踏在雲夢指示的路上,果然東晃西晃許久都沒有其他魔獸跑出,有的也只有其他一些沒有任何殺傷力的野鹿野兔,見到好時機,也獵了幾頭提著,打算找個好地方烤一烤當午餐吃。

只是好景不常,又走了一段路,無意間竟看到一絲絲的線正掛在樹上,更遠的深處也傳出微弱的活動聲響。

是誰呢?警戒心悄悄提起,但在仔細看過線之後卻又是心底一陣反感湧上心頭。若隱若現的線,不用講,是萊亞沒錯了。那傢伙的酒力似乎還不錯,沒想到昨天喝成那樣今天還照常可以動。

除了萊亞的線,其他還有另外的線。顯眼、潔白、明亮,這樣的線或許只有在年幼的線師身上可以看到──未經戰場及鮮血沾染的線。

是誰的呢?印象中在面對火狼時並沒有那麼潔白的線。

不知不覺中,我輕聲踏在樹林的乾枯樹葉上,所有的技巧全都用了出來,但很奇怪的事,這次將氣息降到最低並不是為了要殺人,而是為了要將擁有那純潔心靈之線的人納入眼中。

什麼時候,他人的線可以讓我這麼著迷?

喀啦!

一時之間分心,或者是很久的時間沒有把技巧再磨練磨練,反正,腳底下的樹葉發出了聲響,萊亞的線則再一瞬間如風一般動了起來,化成半透明,不用一眨眼就把往我這裡襲來。要逃離這樣的攻擊除了靠速度之外就只有把萊亞的線給斬斷了。

但這一斬下去就是別人的命啊!引以為傲的速度也來不及逃脫!

於是無可避免的,我整個人被像魚竿掉起的魚,被一條幻化出來的線綑成一個大繭吊在樹上晃呀晃……

「銀梓大哥?」又驚又喜的聲音在樹下叫道,是磊克。抬頭一看,見到樹下除了磊克和萊亞以外,還有一名身材瘦弱的少年。

特蘭,擁有操線能力的少年。他手中正拿著一把匕首,衣服上也有幾道口子,看來是在和萊亞進行近戰的訓練。

「我還以為是誰咧!幹麻把氣息都藏起來?」見到自己綁的是身為操線師的我,萊亞迅速的把線收了回去,還一邊抱怨:「差一點就要把你給殺了。」

「在那之前,我會先殺了你。」我也沒好口氣給他,一開口就是說:「沒事幹麻跑到這種地方來訓練?」

「不然要在哪裡訓練?」萊亞也以同樣的語氣反問我:「像這樣被雲夢守護的森林已經不常有了,難得有這樣的地方,不好好做做平常沒地方可做的訓練怎麼行?」

「有什麼訓練是要在這裡做的?」我一臉不信的問,拍拍落地時沾上褲管的枯葉。

「嘿,這可多的是呢!想聽嗎?」雖然是在掉我胃口的問法,萊亞卻直接說:「像是一些需要場地模擬的訓練,有天然的場地,還是比在腦中想像的好。」

「銀梓大哥要不要來試試看?」磊克掂掂手中的斧頭,笑容帶點邪惡:「你說過的,我可以隨時攻擊你,對吧?」

不等我說任何字,磊克馬上用力一蹬,衝到我面前。森林溼軟的泥土沒帶給他一點阻礙。

無奈之下,矮身閃過磊克第一次的攻擊,我往旁邊一跳,向著萊亞大喊:「萊亞,給我劍!」

萊亞很配合的扔給我一把手臂長的劍,磊克的第二次攻擊也來到了面前。想也不想直接把劍架到頭上,一道強烈的衝擊迎面而來,虎口發麻,甚至一聲沉悶的聲響都傳了出來。

劍會斷掉!念頭一起,趕忙把劍的角度調整不再和磊克硬碰硬,而是斜向一旁,讓磊克的力量都滑到一旁去。同時間卸下斧頭,身形往側邊跳去。

「銀梓大哥,你竟然能擋下我的斧頭!」磊克的聲音有著控制不住的顫抖。

我調整好呼吸問:「有什麼好稀奇的嗎?」

「當然啊!因為銀梓大哥你沒有線,居然能擋下有經過線強化的斧頭。萊亞大哥都說他做不到呢!」

轉頭看向萊亞,他的眼中也有一絲發自心底的驚訝。

「其實也只有一下子而已。」我站起身揮了揮劍,劍上的裂縫已經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這把劍也頂多可以接下你的攻擊兩次,第三次它就會斷了。」

「那也很強了!」磊克忍不往興奮,但又忽然想到什麼事情似的問:「不過銀梓大哥你幹麼不拿自己的武器?我聽卡赫說大哥你有一把很漂亮的匕首啊!」

「那把匕首太利了,不好控制。」我臉色不變的說,實際上卻是因為那把匕首可是個不折不扣的殺人兇器。

「是嗎?那真可惜,還以為可以見到銀梓大哥的武器說……」磊克的語氣有著失望。

至於萊亞的臉色則有些凝重,我眼角看著他的表情,心裡有了個底。果然,他果然有看到嗎……那把匕首的可怕之處。

「好啦!不是要跟我打嗎?」我拉回話題,舉著劍和磊克說道:「不打的話我要走了,這樣你還得找到我可是很花時間的!」

「那怎麼能!」磊克第一時間叫道,又再次拿著斧頭衝了上來。

這次有準備,連想讓磊克碰到的心意都沒,一路上閃了又閃,磊克斧頭怎麼揮,我就怎麼閃,太陽在天空都走了一小段的距離,磊克還是沒能碰到我一下。

你打我跑的結果,就是磊克先體力不支倒地。

「這下算是我贏吧?」用劍擢了擢磊克身上的護甲,我不懷好意的說:「差了一點呢!因為你揮的是重量大的斧頭,體力消耗也很快。去多練練體力,想跟我打體力不夠是不行的。」

「……我會的。」累到想跟我鬥嘴都不行,磊克只好接受我的建議。

和磊克打完,中午也快到了。回到城市是最後的選擇,於是我就在萊亞這裡呆了下來,一方面是趁機看看特蘭的程度,另一方面也是這裡比較清靜。

「剛才和磊克一開始打的時候,你怎麼把他的力道卸掉?」一同坐在火堆旁,萊亞問道:「磊克的力道很強也很集中,要他轉移重心不是好辦到的事。」

「所以還是辦的到呀!」我笑笑,隨手拿起樹枝往面前的燒烤兔子刺了下去:「沒有什麼事物是攻不破的,每一項事物都一定會有他的弱點,只是看你看不看得到而已。」

見我說的那麼輕鬆,又見到我憑著一枝樹枝就把眼前的兔子給串了起來,萊亞頓了頓,同樣拿起一枝樹枝想學我的舉動,但失敗了兩次。直到第三次才抓到角度把另一隻兔子串了起來。

「沒有線很不好受對吧!」我把話說的像是在鄙視他:「這種事情只要是在外歷練有三個月的武者都會。」

「我知道。」萊亞沒有反駁我的意思,他拿出小刀開始切兔子,雙眼低垂,似乎在想些很深遠的事情。

對別人的私事沒興趣,我也沒有打斷他,隨手把手上的兔子消滅掉,就算是吃完。

我起身往森林的另一個方向走去,沒走多遠身後就傳來萊亞的聲音:「你又要去哪裡?」

我不冷不熱的回答:「這不是你管得著的事情。」

「 晚上記得要回來。」

揮揮手算是答覆,腳下輕輕一蹬,身形飛快的穿梭在樹林之間。

大概跑了有五公里之遠吧!在這個範圍之外才不會有萊亞的線存在。斜靠在一棵要三人合抱的大樹下,我伸手在空中勾了勾手指,一道黑影馬上閃入我眼中。

瘦弱的少年,拿著一件和身上同樣顏色的黑色斗篷。

「剩下的錢你自己收著。」我接過紫月遞上來的斗篷披上,微微一笑:「氣息隱藏的不錯,連萊亞都沒有發現。我記得天使的奴隷都是一些跟不上進度的人,你這樣的程度應該在天使也是中等,為什麼會被賣掉?」

無意間的話語擢痛了少年的傷疤,他原本就不壯碩的身子這下又縮小的幾分。

我不應該提這個話題的,我自己也不怎麼清楚為什麼我會對這個天使的少年有這樣的興趣。明明是自己組織的人、應該要殺死的人,但我卻沒有殺他,甚至照料起他的日常起居。

或許我已經變成我不知道的樣子了。

「因為……我犯了錯。」紫月的聲音拉回我神遊的靈魂,他的聲音在顫抖:「我……挑戰教官,卻沒有殺死他……銀梓大人,你會覺得很奇怪嗎?明明打贏了卻遭到放流這種事……」

我沉默,沉默很久,久到我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去結束這個話題。最後我微微搖頭,換來一片寂默。

「銀梓大人……知道天使這個組織嗎?」或許不習慣站在我面前這麼久又這麼安靜,紫月難得第一次主動開口講話,他低著頭不敢看我:「銀梓大人有時候的感覺……和天使的人好像。由其是那些很厲害的人。」

聽到紫月的話,我沉默下來,思考了很久才和紫月語重心長的說:「紫月,那些話不要再說了。你現在不是天使的人,不需要再去回想以前的事……走吧,回去城裡了。」

「是。」

紫月的聲音有了起伏,我沒看見他的表情,但他的聲音就讓我連想到卡赫開心的笑容。剎那間,我的腳歩加快了幾分。

回城市裡並沒有什麼樂趣可言,頂多只是再逛一逛昨天沒有逛完的街道,買些日城特有的太陽餅,等這些事都做膩以後,就到旅行者公會的酒吧坐著。

今天似乎有特殊活動,行者公會外聚集了比以往還要多的人。

「喂喂,大哥,你認為今天誰會贏?」

「說什麼傻話啊!當然是朴多隊長會贏好不好!這次朴多隊長可是以團長左右手身分來參賽的!」

「拜託,也不過是個身分,真正實力也要比一比才知道啊!像是艾倫艾羅,他們實力也不錯啊!」

耳邊群眾議論紛紛,加上紫月趁機打聽回來的消息可以拼湊出大概的資訊。這裡聚集的人大部分都是艾維旅團或是想加入艾維旅團的旅行者,而今晚即將舉辦的活動就是這次在場的所有人都可自由參與的一對一競技,低位者挑戰高位者,若是獲勝就可以得到相對應的獎賞,或許是金錢,或許是一個可以加入艾維旅團的機會。

而被指名的上位者沒有否決的權力,若是否決,就會被眾人視為儒弱。

反正在別人眼中我有沒有膽都無所謂,當下因為閒的發慌,就跟一旁發登記表的人拿了兩張,紫月也要,以代表他個人也有挑戰的權力。

「今天開場是朴多對上艾倫艾羅兩兄弟……」拉上斗篷的帽子做為掩護,以防又被萊亞見到然後被拉上去打一場。

時間一到,行者公會的地下酒吧開了門,不論年輕或老,旅行者依序進場。地下室的空間大約能容納三百多人還綽綽有餘,除了地下室靠近出入口的地方有一些桌椅和吧台可以讓人看出這是間酒吧,其他像是擺放在牆邊一排排的武器和一大片空地,怎麼看都不像是酒吧應該要有的場景。

「哈哈!各位旅行者們,歡迎來到日城行者公會的地下酒吧!相信不用我多說,你們都知道這是什麼樣的比賽了吧!」

伴隨一名年紀頗大卻依舊精神飽滿的男子的大吼,整間酒吧馬上像是一顆被點燃的炸彈,立刻引爆,身旁只聽得到那些嗓門特大的旅行者在討論比賽的事、旅行上的事、訓練上的事,又或者是那些下流男人才會去做的事。

這陣喧鬧只持續一下子。大部分的人都知道此刻來到這間酒吧並不是和其他酒吧一樣來喝酒談天,而是來比賽的──看是挑戰他人,或是被他人挑戰。

「嘿嘿,很好。」見到眾人自動自發的安靜下來,男子微笑,他嘴脣微張,聲音卻在四周響起──又是一個可以用線來傳遞聲音的──他說:「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夜司.蓋爾,這間日城行者公會的公會長。」

公會長,做為掌管整間公會運作及安全事項的負責人,心中悄悄把他上升到最高等的警戒對象。和旅團不同,公會長可以說是王城派來的人員,擁有調動王城線師軍隊的權力。

也因為如此,若是被他知道我身為殺手,那就只有被追殺到天涯海角的份了。

想到這裡,我稍微拍拍紫月的肩膀,在他耳邊低聲提醒:「別把定風珠的刺青露出來。否則小心。」

這句話裡我稍稍加了一些威脅。因為買賣奴隸也是王城所禁止的,身為奴隸的紫月可能會因此跑去向夜司求救,藉此獲得自由。

『是。』紫月諾諾的回應,或許是因為我的手正若有似無的摸著他背上的定風珠刺青。

『那麼不讓大家久等,現在就開始說明我們的規則。』夜司愉悅的說:『很簡單,比賽禁止殺人,也不能做出永久性的傷害,牆邊的所有武器都可以使用。其他就看你們各自的喜好。簡單吧!那開場賽,艾倫艾羅對上朴多,請兩位來場轟轟烈烈的戰抖吧!』

隨著夜司聲調的拉高,酒吧內的氣氛也被點燃。三人像是英雄般從眾人讓出的道路走入同樣眾人圍出的空地中,和夜司打聲招呼,便互相抽出武器,擺出架勢。

當然,為了不讓三人的打鬥影響到其他人,夜司用他的線圍住三人,密密麻麻的線形成繭一樣的半圓,在我眼中則成了一片若有似無的薄霧。

要花點心思才能看見線,看來就算是萊亞也不是他的對手吧!

『隊長,我要攻擊喔!』

比賽的開始源自於艾羅的宣言,他腳一蹬,細柄長斧毫不留情就往朴多砍去,臉上漾著興奮的光芒。

朴多也沒有因此而掉以輕心,他舉起手中看似細薄的長劍一揮,擋下了艾羅兇猛的一擊。

但兩兄弟的攻擊並沒有到此結束,艾羅猛烈的攻擊壓制了朴多一瞬間的動作,此時艾羅身後一道黑影閃出----艾倫----第二柄長斧又往朴多砍去。

不同於艾羅,艾倫攻擊時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冰冰冷冷,只能從他眼中看出一絲對獵物的殘忍。

『連鎖攻擊。』我身前的紫月雙眼開始發亮,那是對他人實力的讚賞。

但這個戰術並沒有達到打倒朴多的目的。瞥見朴多嘴叫那抹微笑的下一秒,他猛一抽手中長劍,力道之大將艾羅往後一推,閃身,斜接下艾倫的攻擊。但並沒有擋住,而是把斧頭往一旁推開。

不得不說,朴多這人雖然外表敦厚老實,但打起架來卻是什麼花招都有,一下刺、一下挑,有時快的讓兩兄弟非得聯手才能抵抗,有時卻又慢的讓兩兄弟不知道該如何所做。

也因為如此,沒過多久,儘管是兩人合作,卻在彼此的疏忽之下被朴多以劍指向喉嚨,結束比賽。

『啊啊,可惡啊!』比賽中一向冷靜的艾倫卻在輸的當下開始怒吼,最後還是在艾羅半拖半拉之下才沒有把事情鬧大。

『哈哈,很精彩的開場比賽。』對於艾倫的舉動,夜司一點都不在意。他帶有慈祥的一笑,卻在下一秒又發出怒吼:『所以,讓我們來迎接接下來的挑戰吧!來,誰要當第一個挑戰者?』

『我!』

對於強者的挑戰,是任何旅行者都熱衷的。夜司的話才講完沒多久,就有一名旅行者跳了出去,他先是對朴多敬了個禮:『朴多隊長,我叫……』

碰!

惋惜的事,這名旅行者開場白還沒說完,就被朴多給甩出人群之外----連劍都沒用。

『想上來跟我說話的就免了。』朴多傲慢的說:『想跟我打的也估一下自己的實力吧!』

話一出,四周的喧鬧聲停止了。人群一片寂靜,直到一個熟悉的稚嫩聲響說:『我要挑戰你。』

『你……』朴多錯愕,他看了看來者,說:『我記得……你是銀梓身旁的……』

『紫月,你在那裡做什麼?』也顧不得會不會暴露身分了,我擠到人群前方,對紫月大吼:『下來!』

『銀梓大人……』

『我接受你的挑戰。』在紫月面露難堪之色時,朴多說話,他看著我:『銀梓先生,可以在一旁等待一會吧?』

見到紫月做出拖離控制的事,我瞪著眼只能對朴多說:『小心了,那小鬼可不是鬧著玩的!』

朴多只是笑笑。他轉身面對紫月,輕鬆的擺好長劍道:『來吧,孩子。』

『我不是來挑戰的。』紫月搖搖頭,我見他一咬牙:『我是來求助的。』

接著,他脫下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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